ZD至顶网CIO与应用频道 12月31日 北京消息（文/赵效民）：不久前，由ZD至顶网联合主办的“中国制造千人会”在上海举行，可容纳1000余人的会场座无虚席。在大会上，ZD至顶网作为发起人之一的，国内首个以推动中国制造业在互联网+时代转型升级为目的的第三方机构“中国制造千人会”也正式揭牌成立。同时，会上还发布了ZD至顶网参与制作的《中国电商消费者2015最具亲和力产品报告》与《中国工业4.0进程报告》。

ZD至顶网作为发起人之一的，国内首个以推动中国制造业在互联网+时代转型升级为目的的第三方机构“中国制造千人会”正式成立

由ZD至顶网联合主办的“中国制造千人会”现场，座无虚席

从 现场的场面来看，的确反映出了中国制造业一种迫切的寻求创新与产业突破的状态，会议的相关演讲主题设置也与之密切相关。不过，很遗憾的是作为联合主办方 ZD至顶网的成员，我并没有全程在主会场认真听讲，而是坚守在嘉宾采访室的第一线，与部分大会主讲嘉宾进行面对面的交流。从这些交流中，也给了我很多的启 发，也算是另一种收获吧。但要梳理出这些收获，还是要先从《中国工业4.0进程报告》说起。

1.中国工业4.0进程报告简要摘录

《中国工业4.0进程报告》的调查从2015年9月10日开始，历时3个月，范围涉及12个制造业发达省市（包括广东、江苏、上海、浙江、深圳、北京等），共22个制造业细分领域，约1700家企业。通过这份报告，揭示了目前中国制造业变革进程中一些鲜为人知的重要信息。

·超过一半的企业已经对工业4.0的整体概念有了一个较为全面的认识： 其中31.3%的企业认为工业4.0是引导新一轮技术的变革，22.87%的企业认为它将是面对行业危机的必然转型之路。其中，最认同的工业4.0的特 点，最多选择的前四个选项分别是智能化（16.78%）、数字化（13.82%）、互联化（12.83%）、物联化（12.41%），显示出中国制造业企 业已经对工业4.0的认知程度已经达到了一个较好的水平。

·在目前的工业4.0的进程推进中，来自政府的推动力反而是最低的：只有3.34%的企业认为是因为政府的推动才有了工业4.0的推进，22.37%的企业认为是技术革新的推动，显示出中国企业越来越重视技术的创新，其次的动力则是生产成本压力20.05%，选择智能化的企业则占到了18.51%，总体显示出了强大的企业自发的推动力。

·已经有超过75%的企业已经开始或准备开始工业4.0的投入：调查显示，已经开始投入到工业4.0变革的企业占到了43.92%，未来三年内开始投入的企业占到了32.43%，没有考虑的只有14.86%，显示出中国企业在工业4.0上的积极性，这也与企业自驱的表现相符。

·更多的企业选择了改造现有平台进军工业4.0，切入点各不相同：17.14%的企业选择更新自己内部的生产设施，加强自动化与智能化，16.43%的企业选择升级MES/ERP软件系统，而在工业4.0最为关键的大数据、数字化、物联网、云制造等方面投入的企业比例相对较低，分别只有7.04%、6.34%、6.10%和5.87%，显示出中国企业在进军工业4.0领域时渐进而突变的特点。

·人才与研发创新能力是中国工业4.0进程的巨大挑战：大多数企业以现有平台的升级向工业4.0进化的另一个原因，是源于工业4.0本身带给企业的新挑战，这其中最主要的三个挑战包括缺少人才（20.75%）、研发与创新能力不强(19.34%）以及标准化的缺失（18.4%），此外没有成功经验可供参考，企业领导的意识以及变革所需资金的压力均给中国企业的工业4.0进程带来了挑战与阻力。

从总体上来看，中国制造业在面向第四阶段工业化进程的转型态度是非常积极的。对工业4.0的认知也开始迅速普及，虽然大多数人还不能系统的把工业4.0的细节梳理出来，但对于工业4.0本身的意义已经有了明确和正向的认识，这是非常值得肯定的一点。

需要强调的是，工业4.0这一概念虽然最早源于德国，但对于工业发展4个阶段的定义，获得了业界的广泛认可，也因此从发展阶段的目标来说，工业4.0成为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共同发展方向——工业发展至第4阶段，将是数字化、互联化、物联化、智能化的集大成之作。中国自己的制造业转型升级的目标，本质上与工业4.0并无区别，只是具体的技术路径与执行体系不同。

在具体的实施中，企业也都会选择自己最迫切或相对擅长的领域入手，迈向工业4.0的发展轨道。由于工业4.0包含的内容非常广泛，所以也会让企业的任何IT与生产设施的信息化建设都可以与之沾边，因此让企业们自认为是在向工业4.0迈进，但可想而知，这种点状的改进与完整的工业4.0体系进化相比，意味着中国企业还有很漫长的道路要走。

说到此，自然就会联想到最近很火热的“中国制造2025”规划，它是中国以工业4.0框架为核心，从制造业大国向制造业强国转型的行动纲领。

在早前的千人会预热文章《遥看中国、美国、德国制造业变革的“三国杀”》中，我就对中国制造2025规划有过相关的介绍，这里不再赘述，需要指出的是，中国制造的转型之路并非到2025年截止，而是要持续30年，这在中国制造2025规划中已经有了明确的描述。

中国制造到2045年的三大发展阶段

第一阶段：到2025年，制造业整体素质大幅提升，创新能力显著增强，全员劳动生产率明显提高，两化（工业化和信息化）融合迈上新台阶。重点行业单位工业增加值能耗、物耗及污染物排放达到世界先进水平。形成一批具有较强国际竞争力的跨国公司和产业集群，在全球产业分工和价值链中的地位明显提升。

第二阶段：到2035年，我国制造业整体达到世界制造强国阵营中等水平。创新能力大幅提升，重点领域发展取得重大突破，整体竞争力明显增强，优势行业形成全球创新引领能力，全面实现工业化。

第三阶段：到2045年，新中国成立一百年时，制造业大国地位更加巩固，综合实力进入世界制造强国前列。制造业主要领域具有创新引领能力和明显竞争优势，建成全球领先的技术体系和产业体系。

可以看出，中国政府对于中国制造业的改革之路还是有比较清醒的认识的，事实上每个制造业的强国的成长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对德国工业4.0，德国人形成目前的发展战略有一个过程，在上世纪90年代末所谓信息革命第三次浪潮兴起的时候，德国认为跟美国相比，它的信息产业、信息化明显落后，它曾经一度放宽IT科技人员拿绿卡的政策，希望吸引更多的IT产业的科技人员进入德国，来促进德国IT产业的发展。”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经济学家吕政在接受采访时表示，“2000年纳斯达克指数急剧下跌，网络泡沫破灭，这样信息化进程进入了调整的阶段，到底信息产业向什么样的发展方向发展，作为发源地的美国也在进入调整和探讨的阶段，德国虽然在第一波IT产业发展上落后于美国，但他仍然建立在强大的先进的装备制造，汽车制造，机床制造这样一个基础之上，所以在新的世纪，德国始终保持了非常稳健的发展局面，它的财政状况也比较好，出口保持了竞争力，国内就业率也比较高，这样他在欧盟中间承担了更多的责任。那就表明，对IT产业发展又有一个重新的认识，就是还得以先进制造业为基础，而不能放弃现在的制造业来另外去找IT产业的发展方向。”

中国制造千人会主讲嘉宾，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经济学家吕政

与此同时，以信息化IT产业见长的美国，也逐渐发展出自己的制造工业进化之路——工业互联网。在这一大的趋势背景下，中国的制造业变革与转型，虽然在内核上与德国工业4.0和美国工业互联网没有本质的不同，但也必然会有自己的发展路线，而不可能全盘照抄。

“德国工业4.0的确给了我们很多借鉴，不过中国也有自己实际的国情。”工业4.0协会会长、中国制造千人会发起人汪清跃表示，“在我们走访企业撰写《中国工业4.0进程报告》时，就能感受到中国企业的焦虑与困惑，这是中国现有的制造业体系、组织架构、人员知识构成与信息化技术水平所限定的，尤其是企业领导的决策对于中国企业的现代化改造有着明确的影响，这与领导们的短期和长期的关注点有密切关系，所以企业要实现工业4.0已经不仅仅是制造技术或IT技术本身的问题了。”

汪清跃所指出的焦虑与困惑，在《中国工业4.0进程报告》就有体现，一方面大多数企业对于工业4.0的好处已经有了基本的认识，另一方面在具体的变革方案实施中，无论是自有人才，还是外部的服务商，大多不让人放心，这也让转型充满了不确定性。即使到了专业的人才或合作伙伴，已经制定了周全的实施方案，但在投资回报（ROI）评估方面，由于回报周期太长，也往往会被企业领导层所否决，从而让很多企业的工业4.0转型之路的起点大幅降低。

《中国工业4.0进程报告》联合出品方，工业4.0协会会长、中国制造千人联合会发起人汪清跃

“我们接触过的一家浙江的民营机械制造企业。在目前产能不足情况下，准备投资建新的工厂，一开始他有一个野心勃勃的投资规划，这个工厂建设标准一开始设的非常高，但最终董事会还是审核了他们投资回报的周期，算下来要将近6年才能收回投资回报，原来是工业3.5的水平，经过董事会对投资回报周期的评估，把3.5水平降到3.0水平。”汪清跃介绍到，“所以，可以想象到企业还是非常关注现金流和投资回报期，虽然希望往非常好的方向去改造，去建这个工厂，但是投资回报毕竟是其中的制约因素。”

为什么中国制造业的产业升级的投资回报周期会很长，汪清跃在采访中并没有涉及这一话题，但在另一场采访中，笔者似乎找到了一个答案。

在中国制造千人会期间，与《中国工业4.0进程报告》同时发布的《中国电商消费者2015最具亲和力产品报告》，算是中国消费者对于中国市场上的民用消费类产品的一次专业设计的口碑检验。

依托于京东的大数据分析，对IT办公，消费电子，家用电器三大类16小类的上万款产品进行排序，得出符合“好看、易用、受欢迎“指标的TOP入围产品。再由ZD至顶网和LKK洛可可创新设计集团邀请业内顶级工业设计专家，对入围名单做二次评估，最终得出“中国电商消费者2015最具亲和力产品”。

这一系列产品，首先要满足好用的前提，即产品本身的功能与质量没有问题，得到用户肯定之后，才会进入后续的评选，而这其中评选的主要标准之一就是“颜值”或者说是产品工业设计的表现，它也是突出产品差异化与独特个性的重要保证。

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调查报告？报告发起者，ZD至顶网总经理高飞，进行了简要的解释。“我们发现中国市场有两个趋势，一个是很多企业的东西不太好卖。另一个则是很多人一出国基本上就买爆全球，中国游客出去以后什么都买，一回来之后，又什么东西都不买。”高飞表示，“我们觉得中国消费者可能到了一个程度，希望消费一些高质量的东西，就像习总讲到供给侧改革。那么我们怎么能够发现中国消费者眼中，设计、外观、应用性方面都很有吸引力的产品呢？这个时候我们需要两方面的数据，第一方面是大量的统计分析数据，证明这些东西确实有消费者在买，我们借助一个平台把这些数据筛选出来。在这方面我们就想到京东，京东是中国最大的独立电子商务平台，特别是3C家电和电脑IT方面产品销量是非常领先的，所以我们想能够通过京东大数据把所有消费者买东西的时候的评论筛选出来，哪个消费者说这个东西好用，好看，我们先把大的样本筛选出来。但是，有的时候消费者会有一定的盲目性，他买了这个东西觉得好看，但他看的东西可能不够多，也需要通过专业的力量，所以我们就想到洛可可，洛可可是国内顶级的设计公司，请他们对筛选出来的大名单进行二次筛选，这样就得出来既有代表群众意见，又代表专家意见的整体方案。我们用这种方法筛选出来的工业设计产品，在国内应该是第一次。”

《中国电商消费者2015最具亲和力产品报告》联合出品方，中国制造千人会联合发起人，ZD至顶网总经理高飞

这份报告所推荐的优秀产品，其实更多的是一种产品在设计上的独创性（好用已经是必要的前提，所以不用在此突出），而这也是一个制造业企业所应该追求的。事实上，产品的颜值已经越来越重要，也越来越成为在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的一个因素。当然在很多人看来，就整体的制造业本身来说，工业设计更多的是锦上添花，而并非决定性因素。然而，通过对待工业设计的态度，也基本上能区别出企业的档次与发展潜力。

LKK洛可可创新设计集团上海公司总经理连振强调，工业设计就是一种知识产权，对待知识产权的态度，也将决定一个国家制造业的发展水平。“我们之前也是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包括我们自己做的产品，被别人仿冒，造成了很大的经济损失。两个层面上，从消费层面上来讲，如果说价格的原因是很重要一个诱因的话，那么消费者一定会消费所谓的盗版，我想这是游戏规则和制度的问题。”连振表示，“如果在知识产权方面，违法成本特别低，维权成本特别高。本质上来讲这限制了很多企业不敢去做创新，不敢去做原创。”

LKK洛可可创新设计集团上海公司总经理连振

连振所谈到的没有创新与原创的状态，我愿意总结为“抄袭”，若再与低质量挂钩，后果可以想象。实际上，中国正在经历着这一阶段，中国制造业在全球的版图中，更多的是以代加工厂的形象出现，并且基本上以低价占领市场，对于产品质量似乎就没有天生的追求，“物美价廉”基本已是妄想。渐渐的，这种抄袭与低质低价，甚至是低质高价的结合，也就成为了中国制造的代名词，并深深的影响了一代人——即高飞所谈到的，在中国不买东西，在国外爆买的那一群人，而他们理应是中国制造业消费的主力。

巴慕达空气净化器与后期上市的小米产品的设计对比，相信大家对于是否抄袭自有定论

你能很快分辨出哪辆是先上市的陆虎-极光，哪辆是后上市的陆丰X7吗？

更为严重的是，一旦这种对中国制造的负面印象形成，再想改变绝非易事，并且涉及的面也不再是一单独的企业，而是整体行业，甚至是中国制造业整体的形象。说白了，这就是一个信任的问题。一方面是消费者对于中国厂商的信任下降，越来越多的转向国外消费，一方面是部分中国厂商为了能活下去，打死竞争对手，不断偷工减料压低价格，以保证微薄的毛利，进而再次降低用户的信任度，如此恶性循环。

三聚氰胺事件，可以说是一个无良企业重创整个行业的典型代表，厂商与用户之间的信任关系其实非常脆弱，这种关系一旦破坏，重建之日将遥遥无期

当然，有人会说德国与日本都经历过质量不行，被外国排斥的阶段，中国现有的情况并不例外。不过，如果仔细对比的话，似乎又有所不同。比如德国，1887年8月23日，英国议会通过了侮辱性的商标法条款，规定所有从德国进口的产品都须注明“Made in Germany”。“德国制造”由此成为一个具有法律意义上的新词，用来区分“英国制造”，以此让英国消费者区别劣质的德国货与优质的英国产品。 但是，1887年全球整体的制造工业水平都不高，与今天不可同日而语。现在，国外很多知名品牌，包括著名的奢侈品，都是Made in China，很多国外畅销产品很快在中国就有高仿产品出现，工艺水平完全能以假乱真。这就说明，在制造技术本身，或者说工业设计的实现能力方面，只要标准明确，中国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关键就在于中国企业自身的经营理念。

在我看来，如今大谈特谈的工业4.0、工业互联网等，都属于技术范畴，更多的是解决生产效率的问题，想要拥有并不困难，但能否发挥出真正的，令人敬仰的威力，还在于他们拥有者的“道行”——即道德、品行，说得更直白些就是一个企业的价值观与更高层面的责任感。一个没有正确价值观的企业，一个没有责任感的企业，即使有很高明的“术”，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受到用户信任，受世人敬仰的伟大企业，对于一个国家亦是如此。显然，这种“道”的转型，也必将成为中国制造转型的核心组成，它也是区分制造之大与强的根本。但也大大超出了制造业本身的覆盖范畴。

在中国制造2025规划中，也指出要到第三阶段（2035——2045），中国制造才具有创新引领能力和明显竞争优势，这也表明中国政府给中国制造业留下了30年的缓冲期。可在规划中，对于“道”的树立并没有明确的描述，毕竟它无法像技术指标那样，可以通过硬性要求来实现，关键还在于企业自身的道行修为。

“100多年前，德国产品就是特难看、特别劣质的产品。但是德国用20年时间把德国制造做出来，日本也差不多是20年时间，最早二战结束之后给其他国家做廉价的东西，后来开始精益制造。”连振表示，“ 对于中国制造业的转型，我觉得这就看中国企业家有没有这种基因。现在在一定范围内降低成本去参与市场竞争，让自己有毛利存在的空间，大家都会这样去想，但这样就很难出精品。至于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转过去？如果已经意识到了，很快2-3年就可以转过去，如果转不过去是企业家基因的问题。”

高飞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 其实我还是觉得乐观的，日本丰田做精益制造的时候，当时掌门人有一句话，我们日本人为什么不能发明一些有创新的东西，你看中国有四大发明，日本有什么？这个意识一旦转变了也就转过来了。再从消费者角度来说，消费者需求是庞大的，我们可以从京东上可以看到，上千万条数据提出来喜欢、易用、好看，这个市场是庞大的，就看企业家有没有信心做这个产品。”

你能快速分辨出哪个是真正的iPhone 6吗？从惟妙惟肖的仿造能力上说，中国制造业的工业设计实现能力，或者说工业加工技术已经不再是问题，关键就是用在什么地方了

那么这个“道”有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或指引呢？我认为，富士通公司的“精益制造 以人为本”就是一个术与道的良好描述，可以当作一种借鉴。精益制造是指制造业本身的技术能力，以人为本则是制造业自身的价值追求。在我看来，这个以人为本中的“人”包含了两层意思，第一就是制造业的从业者，要让他们的技能与学识获得尊重，并让他们从低水平的繁杂的重复劳动中解放出来，让制造业从业者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豪。吕政也表示，“现在为什么人们都不愿意当工人？马克思传统理论讲，叫机器统治人，就是机器服从人，按照机器的节奏简单、单调、繁重，一天要反复多少次，这种生产过程严格来讲是不太符合人性的，这就叫机器统治人，人服从机器。”工业4.0要解决的就是，你可以机器换人，但会有更高水平的人来控制机器，而这些更高水平的人都富有匠人精神，对制造本身心怀敬畏。以人为本的第二层含义，就是对产品的最终使用者，即消费者负责，从产品的定位到设计再到选料、生产制造的每个环节上，是否以消费者为本，满足他们在品味、质量与形象上的需求。并渐渐的，形成自身独有的气质与文化传承，这就是道！

纵观历史长达百年之久的老店，无不是术道兼备的，那些有术而无道的厂商，必定经不起大风大浪，也就不可能发展为百年老店。但是这个道并非是仅对于厂商而言的，就像什么样的土壤决定了生长出怎样的植物，而植物也会慢慢改变土壤成分一样。中国国民的道行在很大程度上，也将左右中国制造业变革的速度与效果。比如消费者若是更多的贪图便宜、对于抄袭与仿冒没有耻辱感，管理部门更多的是以税收与就业至上的价值观纵容厂商的假冒伪劣，那么也就无法让更多有良好道行的厂商生存下来，同时低水平的企业也就没有变革的动力。所以说，这个“道”所覆盖的层面要比“术”大得多，也更重要得多。不过，由于国际交流越来越频繁发达，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将钱消费在国外爆买上，虽然不排除盲目的非理性消费，但至少表明了国民对于产品制造本身认知的进步——也就是说“土壤的成分”正在变化，剩下的就看中国企业家与政府如何与时俱进了。

“我觉得在中国也限制了整个制造业，因为你现有的机制，导致价值观和方向，总是大家在取巧去做很多事情。”连振总结到，“中国是制造第一大国，但是产品品质不好。出了国我要买很贵的东西都是中国代工的，为什么在中国市场没有呢？我觉得一个是受众群体消费价值观需要被引导。第二从根本上，游戏规则上，从立法层面上应该考虑，你的机制定得有问题，所有游戏规则衍生出来的后果都是系统本身源头性问题。如果按现有的玩法继续下去，不更快的完成转型，那么随着中国中产阶级的不断壮大，他们消费需求的不断提升，也就留给世界制造强国新的市场机会，他们也正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悍马代表了先进的武器技术，但用在臭名昭著的ISIS（伊斯兰国）手里，就是助长了恐怖主义的反人类能力，悍马就相当于术，ISIS的政治主张与行动纲领就是道

我们可以这样理解，术本身是中性的，没有所谓的好坏之分，但道则不同，它的好与坏，将决定术的改进的意义与价值。有术而无道的中国制造业升级变革的结果，就是——以前你是靠一群工人来给国外代工，现在是用一堆机器人，可以通过互联网快速实现下单与供应链和物流的管理，并通过物联网很方便的智能化控制你的生产线，然而本质上你还是一个全球制造链上的打工仔，在没有强力的原创与领先设计能力的支撑下，即使工业4.0升级成功，核心竞争力还是打价格战，工业4.0的作用只是提升了生产效率，变向降低了成本，但附加值几乎没有。

所以，这就是我上文所说的找到的那一个答案（并非唯一的答案）——新建一个高大上的工业4.0工厂，对于当前的很多中国企业来说，投资回报率不可能高。因此，要想进行真正的制造业变革，应该是“道”走在“术”之前，由前者指引后者的引用。事实上，工业4.0对于很多以全手工制作闻名于世的老牌企业，并不是必需的，可见对于“道”的坚持与传承，比“术”的更新换代更为重要。不过可喜的是，中国不少企业已经开始注意到这一点，在《中国工业4.0进程报告》中将人才、研发与创新能力不强列为产业升级的第一和第二大挑战，即代表了一种观念的转变。

总而言之，中国政府为培养中国制造之“道”留出了30年的时间，这已经不算短了，但如果一直在向好的方向转变，我并不介意这个时间更长。在这一段时间里，很多企业都将经历领导层的更迭，因而“道”的传承我认为是更重要的，也是更容易被忽视的要素。

遥望未来，我希望到了2045年，已经年过70的我，能亲眼并自豪地见证中国制造业“术道兼备”，开始引领世界制造业的创新，真正成为受世人尊敬的制造业强国！